她也记得黄存仁的名字。
她常常听见觉民和琴谈起他,她也知道他帮助觉民逃婚的事。
她并不认识他,但是她已经在尊敬他了。
她这时不觉多看他几眼,听他在戏台上讲了些抱怨政府专制的话。
于是一个年轻人带着一包铅字从外面进来。
琴告诉淑英这个年轻人就是张惠如,他扮演戏里的男主角桦西里。
他也就是扮苏斐亚的张还如的哥哥。
淑英含糊地答应着,她头也不掉地望着舞台。
这时看门人领了警察进房来查房间,说是这里有一个新来寄宿的客人没有护照。
昂东把桦西里带来的假护照给警察看了,又花了一点钱才把警察打发走了。
苏斐亚便进内室去扶了一个工人服装的党大乐出来。
“这是方继舜,他写过文章大骂冯乐山,”
琴指着那个老人说。
淑英不大注意地点一下头,她并不知道方继舜是什么样的人。
方继舜常常用笔名在《利群周报》上发表文章。
她读过那些文章,却不知道它们是方继舜的作品。
这个老革命党人一面咳嗽,一面说了许多激烈的话。
门铃忽然响了。
不久一个身材苗条面貌清秀的年轻女子走进房来。
“这简直不像男人扮的。
你看他走路、说话的样子明明是个女人,”
琴感到兴趣地低声对淑英说。
“他叫什么名字?”
淑英好奇地望着那个年轻女子(他们叫“她”
做安娥),顺口问了这一句。
“他叫陈迟。
他平日做事情总要比别人慢,大家都说他的名字取得很对。
听二表哥说他还是头一次演女角,”
琴兴致很好地答道。
台上党大乐谈了一阵话,似乎很疲倦,又走进内室去了。
其余的人烦躁地谈了许多关于革命运动前途的话,大半是带煽动性的。
桦西里甚至气恼地高声说:“所以这个血钟应当响起来,越响越高,不到全胜的时候不止。”
楼下立刻起了一阵拍掌声。
淑英突然一惊,心跳得很厉害。
她连忙掉头看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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