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时的氛围已是清冷,我身穿内里亵衣,披着一件厚厚的外袍套在肩上,趴在桌上看着一颗小小而不显眼的石头,只有舞琴的手上才能放出凌文和她说的那些话,回想着凌文曾关心舞琴的画面,不由自主地激起怜悯。
想起在冥界时看到的凌文,仿佛这一切的画面好像是不太真实,我看着舞琴记忆里的凌,我那时的心情已是忐忑不安,生怕他就是陌阳下凡历劫的一个凡身,害怕陌阳不肯向我承认凌文就是陌阳历劫的一个记忆。
无可否认,那时的我已是空白了思绪,冲口而出的那句话已是让小逍遥把我带到冥界,完全不顾他们的感受而自私一回,硬生生地活成十多万年前任性的我自己。
本来经历过很多事情,总觉得我会全心全心地相信陌阳,偏偏就是四海八荒发生的事情一时之间让我去接受很多本是经历过的难堪,甚至莫名的醋意地让我失去初心。
我叹气地摇摇头,趴在桌上用手指滚动着有着凌文对舞琴所说的那些话,被埋藏在不起眼的石头,猜测舞琴听到凌文说的那些话,会不会一时想不开,毁了自己元神导致魂魄离身而跑去冥界寻他。
“这颗石头有什么含义?”
陌阳的声音及时打断了我胡思乱想的思绪,我摇摇头,如实回答这颗石头的来源,“这颗石头是空城君用来记录凌文对舞琴交代的几句话,大概希望舞琴不要毁了自己,让她好好活着,等他投胎便去寻她。”
陌阳没有惊诧,语气之中有点安静,他坐在我旁侧就摸着我的头发,“他是这样想吗?”
“其实凌文在冥界还要经过考验便能投胎到凡间,没有百来年的话怕是不可能,我们天界的人自是觉得时间一眨眼便是过去,不大计较时间长不长。
陌阳,你不是没试过等待是何等漫长,虽说我们被天皇人皇封印记忆,不曾尝过思念是何等煎熬,舞琴和凌文怎么办,他们没有失忆,一个在天界,一个在冥界,相见遥遥无期。
你说,我能不替他们惋惜吗?”
“我们只求活在当下,别人的事,与我们又有何干。
凉凉,你何曾这般多愁善感,你可忘了十万年前的你公私分明,一点不含糊,如今倒是懂得心疼别人,不忍心处罚白狐所犯的大错了?”
我努努嘴,从生灵初开时到现在活了应有几十万年,我们的心智可说是经历过很多四海八荒的见证,本是看懂许多却是越活越后,反而忘了初心,有错便是错,若不应罚三界定下的规矩,怕是重温洪荒时期的作乱。
就算再怎样同情舞琴和凌文这一对苦命鸳鸯,终究还是要让她受罚,不过是不能让凌文知情这事罢了。
……
清早醒来便是精神奕奕,我把九尾狐画像挂在墙壁,这幅画像本不是属于凡间的手笔,许是猎人的意念形成这幅画就是为了寻找我拿走桃花玉佩,如今当年的猎人已是魂飞魄散,怕是来到冥界报到,接受冥界的安排,经历不同考验便能安定在那里净化凡间的污气,这才能根据猎人的福祸而安排重新投胎做人。
我站在这幅画面前,思绪突然飘了很远,想着我刚刚化成九尾狐的模样时,大师兄突然出现在我面前,我开口问他是谁时,自从那次他的确只说了一次名字,以后便无机会再告诉我第二,我当时没有喊他什么称呼,只是跳在他的怀里便是与他打声招呼。
我不用修炼便有九尾天狐的神力,记得当时大师兄说我的实力相当于妖皇,总是提醒我不要与妖皇打架,不然这天道真的要毁在我俩手中,差不多把我和妖皇说成水火不容。
我从来不曾见到妖皇,我没少挖苦大师兄说只会哄我编出这么一个大人物来,大师兄也不气恼,一副爱信不信的欠揍,后来在昆仑虚的藏书阁便是看到关于妖皇的传说,果真有过这样的大人物,只是……这个大人物跑去哪,怎么没出现过呢?大师兄直接一句呛我:妖皇怕你,懒得出来。
“我说凉凉,你走神万年如一日,你这性子到底是像谁多点,绝对不像师傅的作派。”
我越来越发现陌阳老爱将大师兄挂在嘴边提及,我真想让他开口喊我小师叔,可以想像他脸上的嘴肯定是抽了一抽。
我双手抱胸地转身看着陌阳坐在桌前倒一杯茶来漱漱口,然后直接吐在我从来不曾发现的尿壶,我看到他的动作悠闲得很,我再仔细看看地上的尿壶很是皱眉,“它怎么会在我房间。”
陌阳耸耸肩,再移动衣柜的位置,走之前回头看着我,“许是他们已替我们各买一个放在房间,我们分别出去吧,免得等下被王静她们发现。”
我若无其事地点点头,看着他已把衣柜恢复正常,我再整顿一下身上的服装便要出门。
……
一大清早的热闹集市,感染了我们的好心情,想起这几天没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做,干脆找个地方摆着算命摊,未想到我们一行四人怎会又与这个算命老先生一次又一次在同一个地盘摆算命摊。
算命老先生没少给我们好脸色,每次都是向着我们吹胡子瞪眼,然后不断地摇摇扇子,像是头顶上有无名火在燃烧着,把他的愤怒燃烧到极端。
我和陌阳本是对这情况是见惯不惯,慕莹小小年纪自是看不得我被人家干瞪眼,于是很孩子气地回瞪几眼地低嚷着,“老先生,你的眼神是不是有毛病,每次见到我们常常都是吹胡子瞪眼,怎不见得你长针眼呢?”
权毅扑哧一笑,觉得慕莹这开场白简直是没谁了,我倒是忍不住微笑,觉得慕莹这个年纪是该胡闹的,在我面前不至于摆着青丘女君的架子。
“你这个小姑娘,小小年纪偏是说话这么毒,你这样子怎会有夫君,瞧着就是母老虎。”
“我要是母老虎,你就是小老鼠。”
我哭笑不得地用玉清逍遥扇轻敲着慕莹的脑袋,瞪了一眼便是训话,“少与老先生发生冲突,不能影响他的气运,否则你留在凡间的仙法会被受制,用得不甚舒服。”
慕莹调皮地吐吐舌头,小声得只得我听得见,“知道了,姑姑。”
刚刚摆算命摊时,加上慕莹和算命老先生争论时惹起那些曾在我们算过命的人,见到我们再次摆摊就走上前问道,“你们能不能等等我,我现在带母亲过来看看,麻烦你替我母亲算算命,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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