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片混乱之中,应咨还不忘先给面摊的摊主丢下五十两银子,赔偿打坏的桌椅的费用,然后才把昏迷的姜盈画从地上托抱起来。
他一手抱着姜盈画,一手抱着还在哇哇大哭的笙笙,用轻功一路疾行,朝路边最近的医馆跑去。
应咨和姜培安从某种程度上来说都算得上是皇亲国戚,而且还互有姻亲,如今在大街上大打一架,又见了血,此时没一炷香就迅速传遍了大街小巷。
楚袂和她的好姐妹本来还在外边逛街,听见路边有人在讨论今日京城中发生的事情,无意中听了一耳朵。
原本以为和自己无关,所以没放在心上,直到听见谈资的主角竟然有自己的儿子和儿媳妇时,楚袂登时坐不住了。
她的儿子,还有她的小孙子,可千万不能有事!
楚袂立刻让仆从去打听,很快就得知了应咨和姜盈画的去处。
她脚步匆匆地来到医馆之内,一掀起帘子进去,就开始喊应咨的名字:“咨儿......咨儿你在吗?”
也许是因为楚袂太慌张了,所以嗓门声音不算小。
很快,内间就有药童听到声出来,对楚袂行了一礼,示意她稍安勿躁,随即将楚袂引至一间房门前。
推开门,应咨正抱着哭累的笙笙,站在站在小榻前,俯视小榻上的人,而姜盈画则躺在上面,面色惨白,双眸紧闭。
“咨儿!”
楚袂见状心脏猛地一跳,慌里慌张地扑了进去,甚至因为没有注意到门槛差点擦到长裙摔倒:“你没事吧?!
盈画怎么了?!”
“........母亲,”
应咨腾出一只手,下意识扶了楚袂一把,安慰般道:“我没事。”
说完,他语气微微一顿,随即又重新将视线落在姜盈画身上,罕见的沉默了。
楚袂见状,心里更着急,但问应咨又问不出什么来,只能又扭过头,去看向郎中,耳边的珍珠步摇大幅度地晃动:“大夫!
我儿媳妇儿没事吧?!
他,他肚子里的孩子也没事吧?!”
“...........孩子?”
大夫一手替姜盈画把着脉,闻言转过头来,看着楚袂,眼神里带着些许差异:“什么孩子?”
“我,我儿媳妇儿现在孕中,方才突然晕倒,可曾会伤及腹中的胎儿?”
楚袂还以为大夫没诊出来姜盈画腹中的胎儿,有些担忧,于是忍不住又重复了一遍。
大夫闻言,果然低下头,指尖放在姜盈画的手腕上,仔仔细细地诊了诊。
半晌,他转过头来,在楚袂期待又惶恐的神情里,道:“病人并没有怀孕。”
这一句话,如同惊雷一般在楚袂的耳边炸响。
她先是一愣,后像是不可置信一般,身体微晃,在快要倒下去的一瞬间,被眼疾手快的仆役扶住,勉强稳住身形:“怎,怎么会呢?”
楚袂不敢相信自己这么大的一个孙子就这么飞了,嗓子都抖了,哆嗦着唇道:“他分明前几日还说他喜食酸,害喜........我亲眼看见的........”
“我刚刚观世子妃的脉象,再结合世子所说,知晓世子妃素日里应该饮食生冷不忌,不加节制,即便秋冬,也饮带冰的酥山乳茶,所以导致胃中受寒.......若再食之大补的生蚝等物,则两者相冲,故而会胃中翻滚,屡屡呕吐,看起来像是害喜一般。”
大夫一句话,就无情地打碎了楚袂抱孙子的美梦:“但夫人,世子妃腹中并无胎儿,也并未怀孕。”
大夫的话再给了楚袂沉重一击,她两眼一黑,差点就要撅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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