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出去要和江城说，这不是很显而易见的事吗？
巫衔月瞥了江城一眼，没说话。
在注视下，他面色如常地低头吃饭，坐得很直，背脊绷着，长袖T的衣摆垂落在腿部，肩膀部分用夹子额外夹住、使脖颈不露出来太多，整体看起来有些宽松。
这是巫衔月少数能穿出来的衣物。
既勉强符合季节，也不会露出太多，更不会让态度过于明显、以使表面的和平可以维持。
他其实很厉害，初次见面时，江城就直觉他是一个可以轻而易举地打动他人、却很难被打动的人，事实也果然如此。
哪怕遇到不太好的事，他也相当淡定，可以表情如常地直播，可以正常地出来吃饭，忽略一些因近距离接触和被注视而绷紧的身体语言，简直像什么事都没发生。
似乎……
对不好的事，很熟练。
看了会儿，在巫衔月隐隐蹙眉时，江城把一串钥匙放在桌子上，推过去，冷不丁开口：“衔月哥的前任是什么样的人，也是这样对你的吗？”
“感觉你好像遇到过这样的事，很有经验。”
就像是被猫条骗进航空箱的漂亮流浪猫，第一次被骗时，还会惊慌失措，第二次被骗时，就已经知道了所谓的‘航空箱规则’，不会再惊慌到应激，会默默趴在角落，用蓬松的尾巴围住自已，无声地观察着外面。
“而且，”
江城又说，“你好像不讨厌我。”
巫衔月怔住：他镇定过度，像有经验吗？
没有吧，在他的记忆里，他没遇到过类似的事，非要说的话，上个选秀世界或许可以是，毕竟参加选秀要在节目组待几个月，不能随便出去。
在记忆里认真寻找一圈，确实没有，他才回答：“没有，不是。”
没有前任；不是有经验。
最后：“不讨厌。”
但排斥。
无论是‘对某人有超乎正常的好感’，还是‘犯某些奇怪的病’，都不是巫衔月擅长的领域，前者，他从未想过，更不用说是因感情而做出奇奇怪怪的事就。
在深陷不擅长的事，却又无法学习精进至擅长时，他会本能排斥，不到讨厌程度的排斥。
。
而且，江城还没有到令人讨厌的地步。
情绪稳定时，他的情绪真的还挺稳定的，状态还行，不是十分危险，甚至，如果要在他和上个世界的部分主角之间进行选择，那巫衔月会选他。
起码江城还没有病到故意被踩的程度……
桌子上有两副碗筷，但江城一直没动筷子，他面前的碗也只是一个摆设，里面没有米饭，在巫衔月吃完后，他才会接过碗筷，解决掉剩下的饭菜。
巫衔月回答时，他目不转睛地看着巫衔月的细微表情，看着看着，便握住水杯，慢慢地喝了几口水，喉结上下滚动了下。
那只握着杯子的手时而收紧，时而又松开，手指横在玻璃杯上，指节要宽点，整只手看起来很大。
喝完，江城才低声开口：“衔月哥，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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