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眼神里带着几分审视的意味,叫黎萧顿时警觉起来。
她才明白这个话茬子提得实在不好。
“看不出,夫人养在深闺,不仅识文断字,于行军打战之事,也颇有见解。”
君渺似笑非笑。
他隐隐觉得,面前这个女子,远比他之前了解的,还要丰富,还要有趣。
然而这丫头竟是十分谨慎,面对他的质疑不过嘿嘿一笑,打了个马虎眼就避过去了。
一直到榕溪草堂前,她都没再开过口。
不管安朔问什么,她都只是应喏称是,装乖扮巧。
榕溪草堂外,青石板路走到尽头,突兀地接上了一段黄泥石子路。
杂草青苔填补其间,像铺了层天然的绿地毯。
路边苍劲松柏枝叶如盖,其森罗排列之相,不亚于南阁子边上驻守的将士。
偶然有几只黄鹂穿叶而过,落在不远处茅草铺盖的屋舍顶上,滴呖呖地唱个没完。
丞相祠堂何处寻,锦官城外柏森森。
映阶碧草自春色,隔叶黄鹂空好音。
杜工部这几句诗,是说的怕不是这里?
黎萧又想,那位徐主簿对于少将军而言,恐怕也是孔明子房一般的存在吧!
她不由地看了身旁男人一眼。
越走近草堂正室,越听见水声潺潺。
穿过松林,步入院门,见一只风车立在屋侧,将清圆池分流出的渠水屋前一片小菜田。
菜田周围都用松木枯枝扎了篱笆,护得田里菜苗叶绿梗白,茁壮新鲜。
他们才转过农田要往正厅去,突然有个小厮从另一边冲出来,险些同黎萧撞个满怀。
“诶呦!
小的该死,不知少……”
“凌歌!”
男人抢了他的话头,上来便是一顿披头盖脸的责骂。
“你这小子怎么如此不当心?若是冲撞了少夫人,你担待得起吗?”
那白面小厮被他雷霆大怒吓得楞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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