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敏敏推开合租房门的瞬间,浓烈的檀香味呛得她后退半步。
客厅里斜倚着个穿绛红真丝睡袍的女人,雪白脚踝上的银铃随翻书动作轻响,茶几摆着盘鲜红欲滴的樱桃——三月根本不是樱桃成熟的季节。
"
我是胡三娘。
"
女人慵懒抬眼,细长眼尾缀着颗朱砂痣,"
你房间在走廊尽头。
"
她涂着蔻丹的指尖拂过书页,娄敏敏瞥见泛黄纸页上的工笔白狐图,九条尾巴像燃烧的火焰。
当夜,娄敏敏被厨房剁肉声吵醒。
月光透过门缝在地面投下细长影子,胡三娘背对着她正在案板前忙碌。
砧板上的肉块泛着诡异的青灰色,随着菜刀起落渗出墨汁般的液体。
娄敏敏刚要开口,忽然看见对方腰间垂落的裙摆下,有条毛茸茸的东西一闪而过。
次日在公司茶水间,娄敏敏听同事说起城中怪事:"
东郊老宅拆迁时挖出七具焦尸,法医说都是活活烧死的..."
她突然想起昨夜胡三娘脚边炭盆里未燃尽的黄纸,上面用朱砂写着生辰八字。
合租第三周,娄敏敏发现更多蹊跷。
胡三娘从不吃外卖,却在冰箱冷冻层存着整只生鸡;卫生间镜面永远蒙着层薄雾,有次她擦拭时竟映出尖耳竖瞳的轮廓;最诡异的是阳台那盆永不凋谢的山茶,每片花瓣都带着血丝般的纹路。
这晚暴雨倾盆,娄敏敏提前下班撞见惊人场景。
胡三娘湿漉漉地站在玄关,旗袍下摆滴落的不是雨水而是血水,脚边蜷缩着只被撕开喉咙的野猫。
见她回来,女人笑着递过个油纸包:"
刚买的卤味,尝尝?"
纸包缝隙渗出几根灰白猫毛。
娄敏敏开始暗中调查。
她在旧货市场找到本1953年的《江淮异闻录》,其中记载着胡家灭门惨案:"
猎户胡守业携六子进山屠狐,翌日全家暴毙,尸身焦黑如炭,唯幼女胡三娘不知所踪..."
配图是张泛黄全家福,抱着襁褓的少妇眼角有颗朱砂痣。
合租房突然停电的深夜,娄敏敏举着蜡烛翻出祖父的笔记本。
泛黄纸页记载着:"
1953年春,协助胡家处理狐尸,得银铃一对..."
她颤抖着摸向床头柜——前日打扫时捡到的银铃,内侧刻着"
胡三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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