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血从刀口喷薄而出,将他白皙的手指染得通红一片。
“你,你……”
男人从喉中发出艰难的气音,眼睛艰难的下移,不可置信地看着奇迹一般恢复了行动能力的少年。
修的额头还挂着冷汗,系统暂时屏蔽了他意识上的痛苦,让他可以借着身体的求生欲本能强行站起来。
他十分果断的将那片刀片往深处送了些,几乎要捅穿男人的脖颈。
一双如死人般冰冷的手死死掐住了他的手腕,就连骨骼都仿佛被男人巨大的力道捏的咔咔作响。
就算是这样,少年也丝毫没有放开刀片的意思,反而是咬着牙硬生生的将深埋在男人脖颈中的刀片奋力一推,一道巨大的创口顿时出现在男人的颈侧。
几乎被切开气管的痛觉让证据躯体本能地抽搐着,血液像是洪水一般从大动脉的切口处涌出,打湿了少年的白衣。
他原本洁白的白袍如今从肩膀处开始,鲜红的血液如同溅开的花一样分布在他的衣物上,让少年看起来如同从地狱爬出来的索命恶鬼。
直接被切断了呼吸,血液不断回呛进气管中,逐渐倒流进肺部,使整个胸腔变得像是铁一般的沉重。
男人掐住少年手腕的力气逐渐减小,最后就像是残秋的末尾苟延残喘的趴在树枝上的叶片一样,修只是稍微一挣,他的身体就如同一棵枯败的树木一般倒了下来。
这具躯体已经逐渐走向了死亡,寄生在其中的男人用意味深长的眼神看了少年一眼,张开嘴想要说些什么,但是满嘴的血液却堵住了气管使他无法发声,最后,他觉得遗憾的离开了这具躯体。
四周的黑暗如同潮水一般褪去,熟悉的景色回归。
在周围的场景变回书房的那一刻,倒在地上奄奄一息的男人立刻断绝了生命,就像是被烈火瞬间灼烧过一般化成了一地的飞灰,散落在地毯之中,消失不见。
修手指有些颤抖的放下了握得死紧的刀片,指腹因为过于用力而被刀锋划出了一道道的血痕,不断的往外渗出着血珠,最后汇聚到一块滴落在地上。
他捂住自己的右肩关节,重重的呼出一口气,迈着虚浮的脚步颤颤巍巍地绕过桌子,在后方那把舒适的羊皮椅上坐了下来。
双腿肌肉因为久没有行走过而单薄了许多,又因为刚刚他身体达到极限后的爆发而在短时间内猛地用力,如今,肾上腺素退却之后,肌肉的酸软感如潮水一般涌来,刚刚要不是他动作够快,可能就真的一屁股坐到地上了。
他望着自己满手的血污,眼神逐渐由尚未回过神来的恍惚而变得冷漠起来,握上自己的右肩用力的一推,随着骨骼相撞的清脆响声,右肩的关节便被他重新接起,关节的连接处传来一阵令人牙酸的酸痛感,但他的脸色变都未变,好像只是顺手而为的小事。
他望向窗外,这里是城主府的顶层,也是整座城市最高的地方,可以很清楚的看到不远处的祭台上一道蓝色的身影正在无力的被无形的力量所吊起,湛蓝色的光芒不断从她的身体内涌出,源源不断的输送至远方。
修顺着那道光带的方向一扫,有些意外的看到那条光带方向正是朝着夏莉丝家的房子而去,吐了口浊气,随意的从袍子的口袋中抽出一张手帕将满手的血污擦干净,重新撑着书桌站了起来。
而防护罩旁,金发少女再次解决完一个向她进攻过来的异兽,望着高处爆发出炫目光芒的祭台,眼中划过一抹光亮。
……
巨大的白色高塔之上,红发少女身着圣洁而华丽的服饰,细密的金线被细心的编织进她的盘发之中,在富有光泽的红发里若隐若现,看起来十分华贵。
她站在床前,面上没有一点表情,凝视着放在床头柜上的金杯。
杯中的液体澄澈透明,琉璃灯所折射出的光线穿过这澄澈的液体,投影到杯底,折射出五彩斑斓的光。
在那些教众将她打扮完之后,那个拿着金杯的教众开口询问她是否要现在便饮下圣水。
她迟疑了一会之后,还是拒绝了,出乎意料的是,那些教众竟然就这样点了点头,将杯子放在床头柜上之后便退了出去,并留下一句“主教大人不久会来一趟”
便是干脆利落的关上了门。
她不想喝那一杯成分不明的液体,但本来只是想跟那些教众周旋,拖延一点时间,结果没想到的是,他们竟然就这样简单粗暴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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