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禄甚至愣了一下。
印象中,他很少听见白狼骑在他面前这样冷酷地质问什么人。
白狼骑按紧枪套,头盔里的下颌线条冷冷绷紧:“什么罪,阿撒迦?”
海德里希在一旁看着,当阿撒迦目光开始发飘的时候,他还只是在轻轻皱眉;但当白狼骑突兀地冷声质问,他猛地反应过来。
“圣山里发生过什么?陛下?”
他选择询问另一个当事人,当然也紧紧压着声线,避免让王座高台下方的人听见,“我记得在狼骑找到您以前,您是单独跟他在一起的,对吗?”
尼禄:“……什么?”
“我会向陛下确认清楚的。”
白狼骑死死盯着他,胸口翻涌的激烈酸涩和痛楚,让他很难维持体面的冷静,连手指都在枪栓处剧烈颤抖。
“你最好是什么都没有做过。
如果我知道你在陛下伤重且独自一人时,依然无法压制自己的私欲,胆敢碰陛下一根手指头——”
阿撒迦愣住,然后猛地抬起头:“不……我没有!”
尼禄扭过头:“在说什……”
“那么,什么叫‘你有罪’,阿撒迦?”
海德里希的蓝眸早已彻底冷了下来,但他的语调始终冷静如初,“你是否敢在这里,就在陛下面前彻底坦白?你对陛下的所思所想,莫非都问心无愧?”
阿撒迦惊愕的目光,从白狼骑脸上瞬间移向海德里希,就像在这一刻重新认识了这两个人,也像是惊骇于海德里希的直白程度。
但他本就出身斗兽场的逼狭囚笼,连对尼禄的感情都是平生了。”
尼禄冷淡地垂着眉眼,低头朝阿撒迦说。
紧接着,他的指尖探入阿撒迦的盔甲颈口,挑出一条细绳,径直把那枚蔷薇袖扣利落拽走。
阿撒迦金眸睁大:“陛下……”
“我的私人物品,你也不应保存在身上。”
尼禄说,“可以退下了。”
阿撒迦眼珠子黏在那枚被没收的袖扣上,一张能把敌军骇破胆的凶悍面孔,此刻表情几乎像要哭出来:“陛、陛下……”
“海德里希,”
尼禄直起身,侧转过头,“把劳德领地战役的所有战斗报告给我。
今天之内,我会在书房那张桌子上看到它。”
“……”
海德里希沉默,眼神明显有点震颤,“全部吗,陛下?如果是今天之内,我想或许……”
“今天之内。”
尼禄盯着他,眼神冷冷,“有问题吗?”
“……没有问题,陛下。”
白狼骑按枪肃立在后方,维持护卫在侧的严肃姿态,但疯狂闪烁的眼灯,已经将他的慌张暴露无遗。
尼禄明显思忖了一会儿,才道:“白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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